第八章伸手不打笑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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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經》裏說：若是你的右眼讓你跌倒，就剜出來丟掉。寧可失去百體中的一體，不叫全身丟在地獄裏。
——節選自陸朝顏日記]
陸朝顏系好安全帶，緊閉車窗倒映著她沈靜如水的側臉，用手撩一下被卡主的長發，淡淡的對身邊人說道：“說吧，想問什麽。”
張君澤難免詫異，用手抵著下巴，沈思道：“哎，真沒想到你會這麽開門見山！”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陸朝顏白了他一記，眼中風雨俱歇，看似風輕雲淡，“人哪有一成不變的道理。”
“這話我可不敢茍同。”發動車子，張君澤陰陽怪氣地答道，還不忘冷哼著斜一眼自己的反駁者。
陸朝顏輕笑，來了興致，“哦，那張老板有何高見？”
“我有什麽高見你還不知道？”那人低笑反問，語氣之間竟帶著幾分嘲諷。
“瞧你這話說的，”陸朝顏心裏又出現了熟悉的窒息感，像是被人生拉硬拽地向下沈，臉上卻依舊保持微笑，“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哪裏有本事知道你的想法。”
“朝顏啊，朝顏……”張君澤幽幽地嘆氣，褪下平日裏的不正經，冷冷道：“你可真是……”
“真是什麽？”陸朝顏刻意地看向窗外，隱去一直努力堆砌起來的假笑。
張君澤卻又大笑起來，戲謔輕佻的聲音響起：“你呢，說好聽點呢叫心大，說難聽點呢，”他適時停頓，眼中一片晦暗不明的深意，“說難聽叫沒良心是吧。”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若說虛與委蛇老謀深算，張君澤絕對個中高手，即使伸手給陸朝顏一巴掌也沒辦法和他計較。
陸朝顏也跟著他笑，笑得一直咳嗽眼角幾乎要落出淚來，“我有那麽十惡不赦？”
張君澤立即藏拙賣乖，板起臉來嚴肅地說：“是你自己說的啊，我可沒拿這個詞形容你。不過吧，你這人倒還是有優點的，挺有自知之明，能夠清楚的找到自己的位置。”
“這麽說，”陸朝顏挑眉，“我還得謝謝你誇我？”
“不用，不用。”
陸朝顏看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心裏不免一陣冷笑，這下夠出氣了吧？
誰知道那人仍不滿足，哼哼唧唧地說道：“言歸正傳哈，我們卓大師就是至始至終都沒有變，不忘初心，始終如一。當然，除了在越變越好的量變中達到質的飛躍外。”
“聽，你這話的意思，”陸朝顏琢磨著，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冷眼相向之間風情萬種，“就是在罵我三心二意，有始無終咯？”
張君澤立即瞪眼，厲色道：“聽聽，聽聽，張這麽一張嘴真沒委屈它。我可什麽都沒說，是你自己這麽說你自己的。”
至今倉皇一步步，恰落往事一幕幕。有些遙遠而模糊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圖書館，夕陽，樂鳴湖，還有那張遙遠又陌生的臉。
記得有一次A建築系大舉辦辯論賽，陸朝顏使了渾身解數弄到兩張票，卓銘川性子淡漠溫和並不十分熱衷這樣的比賽。
但是，只要是陸朝顏喜歡的，用不著她軟磨硬泡，卓銘川也甘願而為之。
那次的辯論的題目是，大學生大學期間到底應不應該創業。正反兩方唇槍舌劍，一時之間難分上下。
頭頂的燈光灑射下來，照得陸朝顏的眼睛閃閃發光，只聽她附在卓銘川耳邊輕喃，“中文系顯然要比建築系的論據更充足，可是他們的戰略不對，竟然把重點放在反駁對方上。其實只要能自圓其說，哪裏有什麽對錯之分。對手是永遠不倒的，觀眾卻是可以判你勝利。辯論的關鍵其實是說服觀眾，引起觀眾的共鳴。”她語氣輕快，竟有幾分小孩子似的洋洋得意。
卓銘川轉過臉來，陸朝顏晶瑩透亮的眼眸近在咫尺，他的心猛然一動，心中疑惑更盛，問道：“顏，為什麽要把自己藏起來？”
肩上的女子有過一瞬的怔忪，幾乎是倉皇而逃地別開臉，語氣淡淡：“哪有，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陸朝顏知道他的癥結在哪。為什麽把自己的鋒芒全都隱藏起來，過著比他更與世無爭的生活；明明也想做個可以撒嬌的孩子，為什麽非要以老成持重的面貌示人？為什麽臉上微笑，心裏卻總拒人千裏之外？
他可能從不曾真正的了解過自己，畢竟他是天上驕陽，光明坦蕩，而自己是枕上黃粱，黯淡無光。所以，即使是高傲冷漠如陸朝顏，也不理解當初美女如雲，他為何對她青睞有加？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充滿質疑，外界的質疑，她本人的質疑，她自始至終都不明白，卓銘川到底看上自己哪一點了？
埋下質疑種子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不公平的。
回憶做酒，醉了的又豈止是流年如詩？陸朝顏有一些恍惚，眼角溫柔，開口卻又是往日裏習以為常的冰冷，她道：“君澤，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從一而終那是聖人的感情，我不是聖人，只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既無法預料世事的變遷，也不能左右人心的冷暖。”
張君澤嘆了口氣，眉梢略有倦意，淡漠地說道：“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銹。真是世人萬千種，浮雲莫去留吶。一個蘿蔔一個坑，個人有個人的位置，個人有個人的命。”
看著他搖頭嘆氣的樣子，陸朝顏不禁笑道：“你的意思是不再指責我了？”
“我哪敢指責你？！”張君澤眉頭緊蹙，一副好人被冤枉後的委屈狀，白一眼右側的女人，小聲哼唧說：“若是站在旁人的角度吧，我是沒有一丁點兒理由和立場去指責你的，就像我剛才所說，來去自由是吧。但是，如果站在銘川他朋友的位置吧……”正說著便頓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觀察陸朝顏的表情變化。
可是那人卻仍是唇邊勾著輕笑，眼神朦朧不真切，看不出情緒，也沒有讓他繼續講下去的欲望。
這次，張君澤是真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要不要聽首歌？”距離藝風還有一段距離，他問。
陸朝顏輕輕點頭。
如潮水般靜謐而又沈重的聲音向她流淌過來。是個溫柔年輕的女聲。
張君澤眼中似有深意，若有所指地問：“聽出來是誰了嗎？”
“新聞媒體天天報道，今年最熱的流行女歌手，宋宛。”陸朝顏知道，這廝嘴上充好人，實際上是變著法的替自己兄弟出氣呢，她倒也沒心思計較，啞然失笑說：“想不知道都難。”
昔日A大藝術系的音樂才女，如今的媒體寵兒歌壇新貴，宋宛。
她的聲音婉轉動人，而有力量，含情脈脈地唱出：
喜歡一個人
總是莫名的失落
喜歡一首歌
在愛你很久以後
原諒我不懂得如何訴說
只會緘默
其實我想為你唱
那些你不曾知道時刻
在很久很久以前
夢到一個未曾去過的遠方
然後聽見有人說是天堂
醒來後的第二天路過你身邊
碰巧看見你溫柔的笑臉
沒人告訴我
原來思念會這樣泛濫
帶著深夜裏的黑暗
帶著醉不了的酒和多少根煙
聽，外面有人在唱歌
將青春吹亂然後淚流滿面
後來才知道
那首歌叫懵懂，唱給我們的美好遇見
那首歌叫深陷，唱給我們的肆無忌憚
那首歌叫離別，唱給我們的曲終人散
那首歌叫想念，唱給我們的不能相見
流經存在的時間
像一張古老的唱片
聲音沙啞滄桑了舊夏天
離別前還沒告訴我
你的溫柔敷衍了誰的寂寞
最後一個場面全是雨點
視線模糊讓我看不清你的眼
原諒這些年我的霸道
我的無理取鬧
因為一直幻想你就在右邊
理所應當的會海枯石爛
其實
那首歌叫青春，那首歌叫流年
那首歌每個旋律每句歌詞
都是不曾間斷的留戀
她的聲音那麽輕，像羽毛拂過心頭，卻又言之過重，如萬鈞壓上胸口。一個人被一群人所喜愛，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宋宛便是如此，三言兩語之間，把人們回憶裏的那些纏綿悱惻，幾乎是連根拔起的唱了出來。
總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代替自己說出深藏的心事。
是一上午中間的時間段，有的同學從小板凳上起身上廁所，有的同學去外邊的小超市買零食充饑，也有的同學幹脆站在大門外，遠眺放松。
張君澤的車就是這個時候停在藝風門外的。
有眼尖的學生立刻好奇圍了上去，男聲看車，女生看人。當他們看到左側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名英俊非常的男子時，立即引起一陣轟動。而接下，當他們發現敬愛的師母陸老師打開右側車門時，人群中霎時炸開了鍋。
“這人是誰啊？”
“難道陸老師移情別戀了？”
“胡說，陸老師自始至終都沒承認過和李老師的戀情，全都是自個兒在這兒YY的。”
“不是吧！”另一個同學驚呼，“雖然這個帥哥很好看，但我還是站陸老師與李老師這對CP！”
“我也是！”
不少同學跟著附和，甚至有人跑到畫室內爭相走告，一位開保時捷的帥哥送師母回來的！
擔心蘇悅家長再來鬧，陸朝顏去創世前硬是把章瑜叫來，讓她幫忙看著。章瑜更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難道是卓銘川親自把朝顏送來的？這麽想著，在八卦心強烈地驅動下，迫不及待地跑向室外。
這是，當看到陸朝顏身旁那有些熟悉的身影後，章瑜的下巴差點張到腳跟。
“張君吉吉，你怎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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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朝顏系好安全帶，緊閉車窗倒映著她沈靜如水的側臉，用手撩一下被卡主的長發，淡淡的對身邊人說道：“說吧，想問什麽。”
張君澤難免詫異，用手抵著下巴，沈思道：“哎，真沒想到你會這麽開門見山！”
“你想不到的事情多著呢。”陸朝顏白了他一記，眼中風雨俱歇，看似風輕雲淡，“人哪有一成不變的道理。”
“這話我可不敢茍同。”發動車子，張君澤陰陽怪氣地答道，還不忘冷哼著斜一眼自己的反駁者。
陸朝顏輕笑，來了興致，“哦，那張老板有何高見？”
“我有什麽高見你還不知道？”那人低笑反問，語氣之間竟帶著幾分嘲諷。
“瞧你這話說的，”陸朝顏心裏又出現了熟悉的窒息感，像是被人生拉硬拽地向下沈，臉上卻依舊保持微笑，“我又不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哪裏有本事知道你的想法。”
“朝顏啊，朝顏……”張君澤幽幽地嘆氣，褪下平日裏的不正經，冷冷道：“你可真是……”
“真是什麽？”陸朝顏刻意地看向窗外，隱去一直努力堆砌起來的假笑。
張君澤卻又大笑起來，戲謔輕佻的聲音響起：“你呢，說好聽點呢叫心大，說難聽點呢，”他適時停頓，眼中一片晦暗不明的深意，“說難聽叫沒良心是吧。”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若說虛與委蛇老謀深算，張君澤絕對個中高手，即使伸手給陸朝顏一巴掌也沒辦法和他計較。
陸朝顏也跟著他笑，笑得一直咳嗽眼角幾乎要落出淚來，“我有那麽十惡不赦？”
張君澤立即藏拙賣乖，板起臉來嚴肅地說：“是你自己說的啊，我可沒拿這個詞形容你。不過吧，你這人倒還是有優點的，挺有自知之明，能夠清楚的找到自己的位置。”
“這麽說，”陸朝顏挑眉，“我還得謝謝你誇我？”
“不用，不用。”
陸朝顏看著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心裏不免一陣冷笑，這下夠出氣了吧？
誰知道那人仍不滿足，哼哼唧唧地說道：“言歸正傳哈，我們卓大師就是至始至終都沒有變，不忘初心，始終如一。當然，除了在越變越好的量變中達到質的飛躍外。”
“聽，你這話的意思，”陸朝顏琢磨著，眼中閃過狡黠的光，冷眼相向之間風情萬種，“就是在罵我三心二意，有始無終咯？”
張君澤立即瞪眼，厲色道：“聽聽，聽聽，張這麽一張嘴真沒委屈它。我可什麽都沒說，是你自己這麽說你自己的。”
至今倉皇一步步，恰落往事一幕幕。有些遙遠而模糊的畫面在腦海中浮現出來，圖書館，夕陽，樂鳴湖，還有那張遙遠又陌生的臉。
記得有一次A建築系大舉辦辯論賽，陸朝顏使了渾身解數弄到兩張票，卓銘川性子淡漠溫和並不十分熱衷這樣的比賽。
但是，只要是陸朝顏喜歡的，用不著她軟磨硬泡，卓銘川也甘願而為之。
那次的辯論的題目是，大學生大學期間到底應不應該創業。正反兩方唇槍舌劍，一時之間難分上下。
頭頂的燈光灑射下來，照得陸朝顏的眼睛閃閃發光，只聽她附在卓銘川耳邊輕喃，“中文系顯然要比建築系的論據更充足，可是他們的戰略不對，竟然把重點放在反駁對方上。其實只要能自圓其說，哪裏有什麽對錯之分。對手是永遠不倒的，觀眾卻是可以判你勝利。辯論的關鍵其實是說服觀眾，引起觀眾的共鳴。”她語氣輕快，竟有幾分小孩子似的洋洋得意。
卓銘川轉過臉來，陸朝顏晶瑩透亮的眼眸近在咫尺，他的心猛然一動，心中疑惑更盛，問道：“顏，為什麽要把自己藏起來？”
肩上的女子有過一瞬的怔忪，幾乎是倉皇而逃地別開臉，語氣淡淡：“哪有，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
陸朝顏知道他的癥結在哪。為什麽把自己的鋒芒全都隱藏起來，過著比他更與世無爭的生活；明明也想做個可以撒嬌的孩子，為什麽非要以老成持重的面貌示人？為什麽臉上微笑，心裏卻總拒人千裏之外？
他可能從不曾真正的了解過自己，畢竟他是天上驕陽，光明坦蕩，而自己是枕上黃粱，黯淡無光。所以，即使是高傲冷漠如陸朝顏，也不理解當初美女如雲，他為何對她青睞有加？這份感情，從一開始就是充滿質疑，外界的質疑，她本人的質疑，她自始至終都不明白，卓銘川到底看上自己哪一點了？
埋下質疑種子的感情，從一開始就是不對等、不公平的。
回憶做酒，醉了的又豈止是流年如詩？陸朝顏有一些恍惚，眼角溫柔，開口卻又是往日裏習以為常的冰冷，她道：“君澤，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從一而終那是聖人的感情，我不是聖人，只是一個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普通人，既無法預料世事的變遷，也不能左右人心的冷暖。”
張君澤嘆了口氣，眉梢略有倦意，淡漠地說道：“有人光萬丈，有人一身銹。真是世人萬千種，浮雲莫去留吶。一個蘿蔔一個坑，個人有個人的位置，個人有個人的命。”
看著他搖頭嘆氣的樣子，陸朝顏不禁笑道：“你的意思是不再指責我了？”
“我哪敢指責你？！”張君澤眉頭緊蹙，一副好人被冤枉後的委屈狀，白一眼右側的女人，小聲哼唧說：“若是站在旁人的角度吧，我是沒有一丁點兒理由和立場去指責你的，就像我剛才所說，來去自由是吧。但是，如果站在銘川他朋友的位置吧……”正說著便頓了下來，小心翼翼地觀察陸朝顏的表情變化。
可是那人卻仍是唇邊勾著輕笑，眼神朦朧不真切，看不出情緒，也沒有讓他繼續講下去的欲望。
這次，張君澤是真的在心底嘆了一口氣。
“要不要聽首歌？”距離藝風還有一段距離，他問。
陸朝顏輕輕點頭。
如潮水般靜謐而又沈重的聲音向她流淌過來。是個溫柔年輕的女聲。
張君澤眼中似有深意，若有所指地問：“聽出來是誰了嗎？”
“新聞媒體天天報道，今年最熱的流行女歌手，宋宛。”陸朝顏知道，這廝嘴上充好人，實際上是變著法的替自己兄弟出氣呢，她倒也沒心思計較，啞然失笑說：“想不知道都難。”
昔日A大藝術系的音樂才女，如今的媒體寵兒歌壇新貴，宋宛。
她的聲音婉轉動人，而有力量，含情脈脈地唱出：
喜歡一個人
總是莫名的失落
喜歡一首歌
在愛你很久以後
原諒我不懂得如何訴說
只會緘默
其實我想為你唱
那些你不曾知道時刻
在很久很久以前
夢到一個未曾去過的遠方
然後聽見有人說是天堂
醒來後的第二天路過你身邊
碰巧看見你溫柔的笑臉
沒人告訴我
原來思念會這樣泛濫
帶著深夜裏的黑暗
帶著醉不了的酒和多少根煙
聽，外面有人在唱歌
將青春吹亂然後淚流滿面
後來才知道
那首歌叫懵懂，唱給我們的美好遇見
那首歌叫深陷，唱給我們的肆無忌憚
那首歌叫離別，唱給我們的曲終人散
那首歌叫想念，唱給我們的不能相見
流經存在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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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別前還沒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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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個場面全是雨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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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諒這些年我的霸道
我的無理取鬧
因為一直幻想你就在右邊
理所應當的會海枯石爛
其實
那首歌叫青春，那首歌叫流年
那首歌每個旋律每句歌詞
都是不曾間斷的留戀
她的聲音那麽輕，像羽毛拂過心頭，卻又言之過重，如萬鈞壓上胸口。一個人被一群人所喜愛，肯定有他的過人之處。宋宛便是如此，三言兩語之間，把人們回憶裏的那些纏綿悱惻，幾乎是連根拔起的唱了出來。
總需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代替自己說出深藏的心事。
是一上午中間的時間段，有的同學從小板凳上起身上廁所，有的同學去外邊的小超市買零食充饑，也有的同學幹脆站在大門外，遠眺放松。
張君澤的車就是這個時候停在藝風門外的。
有眼尖的學生立刻好奇圍了上去，男聲看車，女生看人。當他們看到左側車門打開，走下來一名英俊非常的男子時，立即引起一陣轟動。而接下，當他們發現敬愛的師母陸老師打開右側車門時，人群中霎時炸開了鍋。
“這人是誰啊？”
“難道陸老師移情別戀了？”
“胡說，陸老師自始至終都沒承認過和李老師的戀情，全都是自個兒在這兒YY的。”
“不是吧！”另一個同學驚呼，“雖然這個帥哥很好看，但我還是站陸老師與李老師這對CP！”
“我也是！”
不少同學跟著附和，甚至有人跑到畫室內爭相走告，一位開保時捷的帥哥送師母回來的！
擔心蘇悅家長再來鬧，陸朝顏去創世前硬是把章瑜叫來，讓她幫忙看著。章瑜更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人，難道是卓銘川親自把朝顏送來的？這麽想著，在八卦心強烈地驅動下，迫不及待地跑向室外。
這是，當看到陸朝顏身旁那有些熟悉的身影後，章瑜的下巴差點張到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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